“没有结构合理化根本谈不上工业化”“新时代的实体经济只有创新”“我们不能再走美国去工业化和再工业化的老路”。近日,中国企业投资协会组织的实体经济与创新论坛召开,厉以宁等专家学者纷纷对我国实体经济建言献策。
结构比总量更重要
全国政协常委、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名誉院长厉以宁表示,“结构性失衡,实际上告诉我们经济学一个重大问题,结构比总量更重要”。
他说,从根源上看,结构性失衡跟旧体制有关,发展模式是旧的,其中行政起了很大的作用。在行政为主的情况下,地方相互攀比,形成了旧模式的重演,不可能形成真正的结构协调。
“另一个造成结构性失衡的重要原因,是大干快上,”他表示,“每次经济平稳一些就开始大干快上,和地方政府的攀比结合在一起,形成了很难解决的问题。”
他举例说,1840年鸦片战争时,中国的人口比英国多得多,总产值比英国高,消费业比英国多,但是不分结构的话,总量是个空架子。当时英国的产业革命已经进行了70年,主要的产品是蒸汽机和各种机器设备,英国也产棉布,是用机器制造。中国主要的产品是农产品,出口的是茶叶、丝绸,也有手工纺织的棉布,两相一比,高下立现。
厉以宁表示,没有结构合理化根本谈不上工业化,创新是解决结构性失调的最重要的途径。经济波动和在技术领域持续增长都和创新有关。“我对中国的产业结构调整,消除结构性失衡是有信心的。”
新时代的实体经济必须创新
全国政协副主席陈元表示,教育、科研、创新是实体经济最基础、最根本的组成部分,如果没有完善、高效的教育体系,还有很多人科学知识、文化知识很缺乏,甚至有一部分人上不起学,那我们国家不可能建成强大、先进的社会主义强国。
他表示,教育以及科学研究、技术研发、产品创新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的短板。同时,也不能把这三者简单归纳为科技创新。“现在讲的创新多是在产品层次,是产品的多样化和模式的创新,这些并不代替科学研究和技术研发。”
“目前我国教育、科学研究和技术研发对海外依赖程度较高,虽然原创性研发越来越多,但我们在科学研究和技术研发上总体依赖国外,这一点必须扭转。”陈元表示,要把教育、科学研究、技术研发放在打基础的地位上。我国受教育总人口在全世界已经占据领先地位,但人口平均受教育程度和国外先进水平还有相当差距。我们不仅要在科学家、技术人员上追赶国际先进水平,还要在人口平均水平和整体素质上追赶国际先进水平。
他表示,为此要补上基础科学的研究,特别是物理学、数学,这些基本理论和基础学科的研究要追上国际先进水平。同时要补上技术的短板,现在我们还有很多技术不掌握,比如芯片的技术等。
亿利资源集团董事长王文彪则表示,新时代的实体经济如果还是传统的经济,将无路可走。新时代的实体经济必须走创新的道路。
美国再工业化并非回归传统制造业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原院长陆忠伟表示,在去工业化的道路上,美国付出的代价惨重,走的是一条工业化、去工业化、再工业化的路,实际上是一条回头路。
他表示,美国总统特朗普曾多次提到从彼得堡出发。事实上,从1970年到2015年的半个多世纪,美国工业在GDP占比从32.17%降到了19.91%,同时美国出口占世界出口的规模从13.6%骤降为9.0%。显而易见,美国大规模的总量去工业化弱化了制造业的国际竞争力,对贸易平衡、就业规模、经济增长造成了巨大的负面影响。作为去工业化的后果,美国经济形成了大服务、小产业、低储蓄、高消费的结构,仅靠本国的生产无法满足消费。
他举例说,2016年数据显示,美国对101个国家有贸易逆差,其实质就是美国利用别国的储蓄来维持超出自身生产能力的消费水平,这么一个大国,显然是不行的。
2008年金融危机促使美国重视制造业,2009年底,奥巴马政府启动了再工业化发展战略,旨在大力发展制造业,振兴本土工业,以维持经济的均衡运行以及可持续增长。2011年,启动先进制造业伙伴计划,2012年,美国国家科技委员会发布了先进制造业的国家战略计划,2017年,特朗普推动再工业化。
他表示,美国的再工业化是对去工业化的否定,但也并非回归传统的制造业,而是走一条新型的制造业之路。美国的再工业化力推产业结构从重、厚、长向轻、薄、小发展,发展计算机、航空、汽车、机械、电子零部件等产业,以及大力发展生态环保、清洁能源等,以保持美国制造业在21世纪的全球竞争优势。
(责任编辑:段思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