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立彪

　　第16届北京国际航空展开展首日（9月16日），泰国都市航空便与中国商飞公司和工银金融租赁有限公司达成三方协议，签署了10架C919大型客机和10架ARJ21-700飞机购机/租赁合作谅解备忘录。泰国都市航空成为C919大型客机的第21家、ARJ21-700飞机的第20家客户。

　　中国商飞带来参展的C919和ARJ21都只是模型，而首架试飞C919还在中国商飞上海浦东总装制造中心进行总装，即使具备商业运营条件的ARJ21-700也才刚刚完成航线演示飞行，通俗一点说，这些飞机差不多是“八字刚有一撇”，为什么就有那么多国外客商看上这些飞机，急着签署购买/租赁协议呢？答案只有一个：他们相信“中国制造”的实力，相信这种实力可以为他们提供安全可靠的飞机。

　　这种信任的背后，是“中国制造”经历30几年磨砺之后，真正变得成熟强大了，通过飞机制造这扇窗口，世人也已经对此看得更加清楚。美国航空专家、《大西洋月刊》记者詹姆斯·法罗斯（James Fallows）在他的《航空中国：中国未来的试验田》一书中这样写道：“如果中国能够在航空航天领域真正成功，那它基本上可说会无所不成。”法罗斯颇有些担忧的“如果”如今正变成现实。与中国汽车工业曾经走过的“市场换技术”的道路不同，中国飞机制造业从一开始就选择了高起点：采用与国际接轨的“主制造商-供应商”模式，实行“中国设计、系统集成、全球招标、逐步提高国产化”的发展战略。实践证明，这是行之有效的。系统集成与总体设计正是C919自主知识产权的体现。而握有自主知识产权，这才是“无所不成”的强大资本。

　　曾记得，有人敢说“造汽车不过是四个轮子加两个沙发”，而正是这种把制造简单化的“小看”心态，使部分制造业企业从一开始就走入了粗制滥造、价低质次的迷途，如今积重难返，代价沉重。造飞机，却没有人再敢有“不过是两个翅膀加几排沙发”的类似心态，这一方面是因为飞机制造技术本身要复杂得多，仅仅把国外产品拆开模仿远远不够，必须要自主研发，另一方面是因为，飞机对安全性要求要高得多，像涡轮叶片，对合金中的微小细节品质都不能疏忽，任何部件的质量必须过得硬。注重技术之外更加强调质量的重要性，这是以飞机制造为代表的“中国智造”转型升级的表现，或许也是“中国制造”超越自我完成涅槃的开始。

　　“中国制造”的转变，像法罗斯这样的外国人看到了，他在书中这样说：“一个能够制造自己波音、空中客车的中国，应该跟我们现在所知的中国不一样。”而我们自己当然更加清楚，中国首架现代化支线客机ARJ21取名“翔凤”，意为“飞翔的凤凰”，如果这传达的是一种理想，那么挂在即将交付的翔凤机身上的红条幅上的一行字——“质量是成功的保证”，则是实现这种理想的现实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