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世界经济我们应该倾听谁
- 发布时间:2016-03-19 00:43:25 来源:中国证券报 责任编辑:罗伯特
□刘丽娜
很大程度上,“世界经济”是一种想象,是人们头脑中无数个不完整概念之一,代表了人类对世界并不完美的认识。
通常情况下,人们愿意用好坏来描述世界经济,用经济学语言来说,最简单的判断就是“景气”与“疲软”。那么,究竟谁能够把世界经济景气与否的印象植入到我们头脑当中呢?关于当前“世界经济形势”的判断,又应该倾听谁呢?
如果从媒体经验认知的角度,要把握世界形势,需要通过三个关键词:数字、词语、解释。
例如,提到今年的世界经济印象,用“速描法”想一下就是:略高于3%、“新平庸”、周期性与结构性问题交织的低增长时代。
再进一步,又是哪种力量能把这些数字、词语及解释创造出来使人们记住呢?
观察可见,这种力量主要来自两大来源:权威机构和权威人士。其共同点,即所谓“权威”。而权威的隐含意义是“可信”,即从这些来源发出的信息是可以被普遍接受的。权威机构又分为国际组织、政府部门、顶级智库与大企业,权威人士则是这些机构的首脑。在经济学领域,还有一个特殊的权威人群,即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通常认为,一旦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就如同戴上一顶终身顶级思想家的帽子,具有了与前述机构领导人一样“一言九鼎”的意义。若用网络语言,上述种种权威就是当今为人们描述世界经济形势的所谓“大咖”。
说到此,似乎可以得出一个粗浅的结论:我们对世界经济的认识很大程度上来自于权威“大咖”。
在所有关于世界经济的权威机构当中,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和世界银行仍然是迄今提供有关世界经济形势判断的首要机构。有人认为,比起几千亿美元的资金,IMF和世行对世界影响更大的方面在于,它们是世界经济的“数字提供者”。尤其是,IMF每年通过《世界经济展望》报告提供的关于世界经济增长速度的数字,一直被全球奉为圭臬。IMF在每年4月的春季会议与10月的秋季年会上分两次发布《世界经济展望》报告,然后分别在7月和1月对两次报告的数字进行更新。也就是一年四次提供关键数字,每次都会引来全球媒体报道,并从此进入各国的经济决策中。
世界银行尽管也发布全球经济前景报告,但由于统计方法与IMF有差异,其提供的数字与IMF不同。由于约定俗成的惯性,人们提起世界经济数字,更多愿意引用IMF的《世界经济展望》报告。不过,世行在全球发展方面的数字则更显权威。例如对于中国人非常关心的“中等收入陷阱”问题,其标准就是遵循世界银行的数字。
除了数字,善于“创造词汇”也是权威机构的重要软实力。“新平庸”(New Mediocre)一词最早就是IMF总裁拉加德于2014年秋季年会期间提出的。经过一段时间的消化与传播,目前“新平庸”一词已经被全球广泛认知,即使一些主要经济体的政治领导人也频频引用。“世界在说IMF语言”一直是IMF引以为豪的事。那么,IMF的数字与语言基础又从何而来?
拥有1000多名职业经济学家的IMF是收集和处理世界经济数据的中枢。其数据来自各大市场、政府以及一手调研,然后经过经济学家们的科学分类与系统处理。可以说,IMF掌握着一整套解释世界经济的方法。
而方法论的第一要务是确定词语的意义。IMF等权威机构善于创造世界经济的新词,同时,又有强大的研究团队对其提供解释,从而确立了这家机构几十年作为世界经济首要权威数字发布者的形象。
当然,关于世界经济的解释权绝不仅仅由IMF和世行两大机构垄断。各主要经济体的领导人、顶级媒体的舆论领袖也是重要解释者。例如英国《金融时报》的首席经济评论员马丁·沃尔夫。经济学界都认同,“沃尔夫一说话,世界会倾听”。
至于前面提到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则旨趣不同。有的诺奖得主喜欢沉默安静做学术,有的却不安寂寞爱发言。当今最爱说话的诺奖经济学家公认是克鲁格曼。最近许多年,这位老兄更多是以专栏作家的社会角色被世界追踪。他在纽约时报上的专栏每经发出,总能在经济学界掀起热烈讨论。尽管克鲁格曼对世界经济,尤其是中国经济的判断常有不当,但这并未减弱其受欢迎的程度。
再回到权威机构。随着二十国集团(G20)中国年的启动,未来几个月,将有越来越多关于G20的消息传播到世界。不过,从世界经济认知的角度看,尽管G20目前被认为是“讨论世界经济合作的首要平台”,但这个新兴的机构由于没有总部和常设团队,所以迄今尚没有固定的关于世界经济形势判断的独立报告,即尚未形成像IMF和世行报告那样的“知识权威”,其数字和语言通常要倚重IMF和世行。
哲学家劳思光认为,获得知识的活动,可以分为三步,第一步是感觉,第二步是建立判断或命题,第三步是推理。多数人认识世界经济只能通过权威大咖。不管怎样,无论个人、机构还是国家,建设自己的“知识力”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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