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世界银行2016年的最新标准，人均国民总收入在1045美元及以下的国家（地区）为低收入经济体，在1046~4125美元之间的为中低收入经济体，在4126~12735美元之间的为中高收入经济体，在12736美元及以上的为高收入经济体。探索高收入经济体在不同发展阶段的消费规律，对我国从中高收入迈向高收入并全面实现小康社会具有借鉴意义。

　　发达国家的消费升级经验

　　从美、加、德、法、日、英、意7个发达国家的发展历程看，其分别于20世纪70年代达到中高收入，并于80年代迈上高收入的台阶，平均历时12.4年。伴随这一过程，这些国家的居民消费也发生相应变化，并形成一些共性规律。

　　中低收入及以下阶段以生活必需品消费为主。20世纪50年代，随着人均收入水平从低收入提升至中低收入，发达国家居民消费水平缓慢上升，消费规模平稳增长，消费结构开始调整。在人均GDP3000美元时期，美国和日本的人均居民消费远高于其他国家，超过2000美元。大部分发达国家的消费规模逐步从百亿美元量级上升至千亿美元左右。消费结构开始发生变化，食品、饮料、服装、日用品等非耐用消费品比重逐步下降至45%左右，家电、家具等耐用消费品比重逐步上升至12%左右，服务类消费逐步上升接近40%。

　　中高收入阶段消费结构发生转型。20世纪60年代末，美国率先步入中高收入阶段，其他国家随后于70年代跟进。各国居民消费水平进入加速上升阶段，消费规模持续扩大，消费结构出现显著调整。在人均GDP5000~10000美元时期，7个发达国家的人均居民消费增速明显高于上一阶段，各国消费规模也比上一阶段翻了一番，特别是美国的消费规模已突破2万亿美元。各国消费结构陆续发生实质性变化，非耐用消费品占比继续下降至40%左右，耐用消费品占比上升至15%左右，医疗保健、交通、通信、休闲与文化、教育等服务类消费占比超过40%，首次超过非耐用消费品成为居民消费的首要组成部分。

　　高收入阶段服务消费成为主导。20世纪80年代，7个发达国家均进入高收入阶段，当人均GDP进一步增长并超越15000美元时，各国人均居民消费水平继续提升，日本和美国仍为第一梯队。各国消费规模加速扩大，美国的消费规模远远领先于其他国家，超过5万亿美元，日本消费规模超过2万亿美元。消费结构进一步分化，非耐用消费品占比快速下降至35%左右，耐用消费品占比在上一阶段上升之后出现下降，平稳保持在10%左右。服务类消费占比加速上升，逐步接近60%。

　　我国消费升级历程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居民的消费结构经历了由贫困型向温饱型，又由温饱型向小康型的转变。2001年，我国人均GDP为1047.8美元，进入中低收入经济体行列。2010年，我国人均GDP为4515.4美元，步入中高收入经济体行列。2014年，我国人均GDP达到7590.8美元，正处于消费结构加速升级阶段，居民消费由生存型向享受型、发展型转变。

　　低收入阶段实现服务赶超。20世纪80年代初期，我国形成了以家电为代表的消费热潮。彩电、冰箱、洗衣机“新三大件”替代了手表、自行车、缝纫机“老三大件”，基本生活需求得到有效满足和提升。耐用消费品占比明显上升，80年代末，城乡居民耐用消费品占比分别达到17.12%和26.49%，为这一阶段的峰值。随后，服务消费开始启动，与非耐用消费品形成一升一降的局面，农村服务消费的发展明显滞后于城镇。90年代初期和末期，我国城乡居民服务消费陆续超越耐用消费品，在居民消费中占比约20%，实现了低收入阶段的服务赶超。

　　中低收入阶段耐用消费品升级提前完成。20世纪90年代中期，我国消费升级步伐明显加快，随着电话、空调、家用电脑等新型耐用消费品的迅速普及，以手机、汽车、住房为代表的新一轮消费升级又扑面而来。到21世纪初，我国步入中低收入阶段时，城镇居民非耐用消费品占比下降了15个百分点左右，服务类消费占比上升10个百分点，耐用消费品也出现了一个消费高峰，占比提升了近4个百分点。农村居民此轮消费升级比城镇滞后8年左右，非耐用消费品和耐用消费品占比分别下降和上升了5个百分点左右，服务类消费变化不明显。2008年，我国人均GDP超过3000美元，尽管人均居民消费875美元低于发达国家同期水平，但我国已提前实现了中低收入阶段的消费升级。

　　中高收入阶段面临服务消费升级。“十二五”初期，我国迈入中高收入阶段并面临新一轮消费结构升级，以信息技术为引领的信息消费，教育、旅游、健康、文化娱乐等服务消费成为新一轮消费热点，居民消费开始由商品向服务这一更高层次升级。2011年，我国人均GDP超过5000美元，人均居民消费水平为1133美元，居民消费规模达到1.93万亿元。城镇居民非耐用消费品占比47.4%，耐用消费品占比16.0%，服务类消费占比36.6%；农村居民非耐用消费品占比46.9%，耐用消费品占比24.3%，服务类消费占比28.8%。与发达国家收入水平相同时期相比，虽然消费规模相当，但我国人均消费水平仍然偏低，非耐用消费品占比明显高于发达国家，服务消费占比依然明显偏低。

　　（作者单位：商务部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