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读书汇|香帅：普通人如何根据出身、学历、位置配置自己

　　3月16日，著名金融学者，数字金融工作实验室创始人、原北大金融系副教授香帅(唐涯)做客头条财经、中国网财经和中信出版社联合举办的“金融读书汇”，分享新书《钱从哪里来》，聚焦普通人、资本、财富、城市化等热议话题，通过解答中国当前财富镜像下普通人的困惑和抉择，洞见中国社会财富历史变迁和未来之路。从普通人的视角出发，追踪中国人的财富轨迹，给出财富逻辑的“罗盘”。

　　首先，如何解读“中国人财富逻辑的罗盘”，香帅表示本质上要理解“钱从哪里来”。个体家庭的财富逻辑，无非是两个来源：一个是劳动性收入，也就是俗称的“人生钱”：劳动性收入不但取决于职业选择，也取决于城市选择。因为职业是人力资本积累的平台，会决定个人收入的增长曲线和周期长度，而城市是行业和职业的载体，是人力资本孵化器。

　　另一个重要的财富来源叫做“资本性收入”，即俗称的“钱生钱”：资本性收入决定于资产配置的决策——买房与否？买了哪个城市、哪个区、哪个地段？如果投资了金融资产，是投了黄金、指数，还是个股？如果买了个股，是买了茅台还是獐子岛？在哪个时间点上买的？

　　上述决策，大体上决定了今天我们所处的财富状态。

　　而2020年经济会往哪里走，资产价格将如何演绎？香帅认为，金融资产价格反映的是对“未来”的预期，而不是当前的经济形势。乐观的预期就会反映在价格上涨上，反之，悲观的预期就会反映成资产价格的下跌。

　　从数据来看，2019年资本市场表现还不错，因为中国经济的预期并不悲观。虽然2019年的经济增速有6.1%低于历史水平，但是远高于世界平均水平，而且我国的通胀并不严重，所以货币和财政政策有较大的调整空间，这都为资产价格反弹提供了基础。2020年一季度受疫情影响，经济数据可能会比较难看，但随着政策力度会加大，资本市场利好趋势日显，从长期来看，经济形势的大方向不变。

　　以下为访谈实录：

　　问：您创作这本书的初衷是什么？什么叫做“中国人的财富逻辑“。

　　答：创作的初衷，可以回溯到2019年和罗振宇的一次对话。“为什么市场上这么多研究报告，就没有一个是从普通人视角出发，能告诉我们财富逻辑怎么变，未来有什么选择？该怎么选？”在这样一个“钱越来越难赚”的年代，中国增长的逻辑发生了巨大变化，普通人更需要从底层逻辑出发，回归现实问题的“财富解决方案”。

　　中国人的财富逻辑，本质上就是要理解“钱从哪里来”。个体家庭的财富，无非是两个来源：

　　一个是劳动性收入，也就是俗称的“人生钱”：劳动性收入的决定因素不但取决于职业选择，也取决于城市选择。因为职业是人力资本积累的平台，会决定个人收入的增长曲线和周期长度，而城市是行业和职业的载体，是人力资本孵化器。

　　另一个重要的财富来源叫做“资本性收入”，即俗称的“钱生钱”：资本性收入决定于资产配置的决策——买房与否？买了哪个城市、哪个区、哪个地段？如果投资了金融资产，是投了黄金、指数，还是个股？如果买了个股，是买了茅台还是獐子岛？在哪个时间点上买的？这些决策，大体上决定了今天我们所处的财富状态。

　　问：财富逻辑的背后是城市选择的路径，在各路准一线或强二三线城市大肆抢人的背景下，北上广深还是年轻人的最优选择吗？

　　答：2019年中国进入万元美金社会，大城市的发展是必然的趋势。世界上几乎所有高收入国家，在“万元美金”这个节点上，都经历过一次人口对城市的“再选择”—从小城市汇聚到大城市。

　　中国的城市化历程，发达国家已经走过了。以日本为例，即使对大城市高房价、高物价、拥堵和混乱的讽刺不断，日本人还是在不断地离开村镇，往东京汇聚。在美国，同样的工作，在纽约、洛杉矶、芝加哥、休斯敦等大型城市，人们拿到的工资要比小城市高出32%，比城市圈高出21%。

　　为什么大城市有这么致命的吸引力呢？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些城市里隐藏着财富的“规模溢价”。不同规模的城市给居民带来的财富创造能力迥然不同。

　　问：当今的中国已经是个“万元美金社会”，社会结构和经济发展要素都在加速的变迁，随之诞生了哪些新的财富机会？(a.先要解释下“万元美金社会”;b.往“怕死、爱美、孤独”的脉络方向引导)

　　答：“万元美金社会”是指一个国家或地区人均GDP达到1万美元以上的发展阶段。在全球的财富演变历史中，万元美金社会是整个社会增长的“转型”期，也是财富陨落和跃升的分界点。2019年，中国的中产家庭达到1亿个，中产阶层的人数接近4亿。

　　在万元美金社会，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追求越来越高，“怕死、爱美、孤独”成为了全民性的需求，也就诞生了新的财富赛道机会。具体来说，

　　站在2020年这个拐点，医疗护理是典型的滚雪球型职业，无疑是万千职业中最好的职业之一；

　　为满足爱美的”“颜值经济”造就的新职业，如健身教练、美容美甲师等，对学历要求不高，为寒门子弟提供了创造财富的上升渠道。

　　在大城市生活，社会分工越细，生活也就越孤独，心理咨询、宠物经济正在成为高收入的行业。

　　问：一个普通毕业生如何寻找自己的“滚雪球型”职业，实现自己的财富升值。

　　答：既能稳定快速成长，又可以积累长期人力资本的职业，就是“滚雪球型”职业。对于毕业生，要关注如何积累自己的的“技能型人力资本”。比如，一个人知识、技能的累积速度超过更新的速度，这类人力资本不但不会随岁月产生折旧耗损，反而可能增值，这样的职业会“越老越吃香”的原因。

　　我们最需要关注的一个变化是，曾经熟悉的很多职业，都面临着来自人工智能的挑战。受到冲击最大的是重复性的“可编码型”工作，也就是有明确的任务目标、有海量数据储备、工作内容程序化的工作。工业卡车和拖拉机操作员、电话销售员、服务员、收银员等蓝领工作都是“可编码”的重复性劳动，在未来这些工作被替代将不再是“趋势”，而会成为“现实”。

　　而那些依赖“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技能的“滚雪球型”职业，不但不会被取代，反而会因为技术进步被赋予更大的能量。牛津大学研究发现，难以被人工智能取代的技能主要有3类：“社交智慧”、“创造力”、“感知和操作能力”。其中“社交智慧”包括社交洞察力、谈判能力、同情心等社交和情感能力。“创造力”包括原创力和艺术审美能力。“感知和操作能力”主要指手指灵敏度、协调操作能力和应付复杂工作环境的能力。

　　这三类不可取代技能，是年轻人职业发展要注重积累的方向。

　　问：为什么亚马逊“招亲选址”将第二总部选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城“水晶城”(CrystalCity)，大城市对周边小城市的“虹吸效应”在这里不存在吗？亚马逊选址事件在国内有没有典型案例。

　　答：亚马逊第二总部落子水晶城，背后的原因大城市规模效应外溢。

　　企业考虑选址时，有三个重要因素：成本、劳动力和知识外溢。工业文明以来，当大城市的规模达到一定量级后，城市的地价就跟着上涨，这时工厂大多会往外搬迁。站在企业的角度，要争取最大的生产效率，必须选择那些拥有充足劳动力的城市。于是，大城市附近具备规模生产能力、产业集聚能力、劳动力充足的小城镇，水晶城原本是华盛顿的近郊商务办公中心，就成为“大城企业外溢”的首选。

　　在中国，距离深圳市中心250公里的江门市恩平市横陂镇就是这样的例子。全国最大的民营

　　玻璃企业华尔润在这里投资了3条最先进的浮法玻璃生产线，总价值16亿元。横陂镇近3年来，170多个项目纷至沓来，每个项目平均投资额1亿元。

　　问：“位置决定财富”，是说小城市、卫星城市即使有先天的劣势，也会有独到的优势，关键是如何嫁接给大城市，所以毕业生即使不去大城市就业也能发光发热是吗？

　　答：第一，人们往往会忽略城市对财富的影响，其实因为人们投入到财富创造过程中的多个生产要素都与城市密切相关，所以城市决定着一个人财富的上限和下限。比如，每个城市的技术水平就存在巨大不同，上海纺织业的平均技术水平与纽约同行就存在差距，北京厨师和沈阳厨师的收入差距就悬殊巨大。所以说，一个人所站的位置，决定了他的生产效率、收入以及福祉。

　　第二，城市之间的差距还在拉大，我们从数据上来看到，城市选择中的马太效应还在不断加强，大城市的规模杠杠继续发挥作用。规模越大的城市，学历和工作经验的溢价越高，知识外溢效应越强，专业化溢价越高。所以对于年轻人而言，选择大城市无疑是正确的。

　　第三, 小城市的年轻人还有机会吗？有的，大城市的胜利并不意味着小城镇的失败，年轻人还可以去这些小城市：一种是大城市附近具备规模生产能力、产业集聚能力、劳动力充足的小城镇，它们正在成为大城市企业外溢的首选；另一种趋势是特色小镇，比如福耀玻璃是全球数一数二的玻璃工业制造厂，它的总部在福建省福清市，全国最硬核的玻璃制造工艺和技术都在福清市，如果一个年轻人致力于玻璃制造，去福清市将会是最好的选择。

　　问：为什么诺奖得主罗伯特·席勒在2013年预言的中国房地产泡沫没有破，反而还更大了？(引入“房价收入比”的概念和租金增速g)。万元美金社会后期，改善型需求会带领房价再一次攀高吗？(重点说时间溢价、阳光溢价、代际跃迁溢价，可以不用回答房价是否还上涨的问题，留待第9题证明回答)

　　答：先回答第一个问题。房地产有没有泡沫，本质上是一个资产定价问题。房地产和其他资产一样，定价应该等于它未来创造的现金流的折现总和。房地产的现金流就是租金，但要注意到中国大城市未来的收入增速明显高于其他国家和地区，也就是租金本身是动态的，有一个较高的增长率。所以不能简单地把房价和收入做比较，而是应该结合收入增速一起考虑。增长率的任何微小改变，都会给房产估值带来巨大影响，这是诺奖得主罗伯特•席勒没有考虑到的因素。

　　现在来看第二个问题，进入万元美金社会之后，人们的需求也即将进入拐点，这些因需求改变而可能产生的溢价，时间溢价、阳光溢价、代际跃迁溢价，就是房地产的投资机会。在书中第四章《遇见房产拐角》我们列出了全国100个主要城市中基础设施连接度最高的前三个区县，你可以翻阅查看。

　　问：为什么2019年资产价格背离经济发展，走出了一波反弹行情，2020资产价格将如何演绎？

　　答：我们要明确一个概念，金融资产价格反映的是对“未来”的预期，而不是当前的经济形势。乐观的预期就会反映在价格上涨上，反之，悲观的预期就会反映成资产价格的下跌。

　　从数据来看，2019年资本市场表现还不错，上证指数涨幅高达18%，中证全债指数涨幅达3.6%，汇率在7.8左右止跌反弹，全国房价上半年也是上涨的。背后的原因其实不难理解，因为中国经济的预期并不悲观。综合来看，我们国家2019年的经济增速有6.1%，虽然低于历史水平，但是远高于世界平均水平，而且我国的通货膨胀也并不严重，潜在经济增速只比既定目标低了一点，通过适度刺激措施可以追上来。所以货币和财政政策有较大的调整空间，这都为资产价格反弹提供了基础。

　　这本书是写在2019年12月的，当时还没有爆发新冠疫情，当时我给出的预测是，2020年的政策会更积极，经济形势和资产价格都会好转。受疫情影响，我对2020年经济的看法稍微变化，从短期和中期来看，经济受到较大的外生冲击，复工情况不乐观，一季度经济数据会比较难看，所以政策力度会加大，利好资本市场；从长期来看，经济形势的大方向不变。

　　问：为社么说中国的房价还没有涨到头，未来还会涨吗？这个M2货币量以及政策的调控是否背离？

　　答：2013年是中国经济增长的分水岭，包括房产，最明显的一个趋势是房地产市场出现分野，这一趋势自2019年中国正式迈入万元美金社会之后会更加明显。随着人口往大城市集中，大城市的房价会继续上涨，而人口流出地的小城市房价则不容乐观。

　　在我的金融学课中，也多次讲过，M2(广义货币量)和政策调控并不发生背离，我国的通货膨胀也并不高。由于中国的GDP增速一直维持在高位，如果M2的增速跟不上，就会造成货币紧缩了。关于货币和宏观经济的关系，我在得到《香帅的北大金融学课》有更详细的讲解，感兴趣的同学欢迎订购。

　　问：最后灵魂拷问，在各项条件约束下的2020，普通中国人的“钱从哪里来“。

　　答：对普通人和中产而言，“钱从哪里来”不是一道简单的填空题，而是复杂的选择题。如果将财富分解为人生钱和钱生钱，首先，你需要试着问自己这么几个问题：

　　你选择的职业是“推石头”类型(可编码的重复性工作)，还是“滚雪球”类型(创造性或者个体化的机能性工作)？如果你的答案是“推石头”，那你可能要开始为自己寻找合适的“滚雪球”技能，积累自己的人力资本，为未来做好准备；如果你的答案是“滚雪球”，那么恭喜你，请继续勤勉的在这条正确的道路上坚持走下去，不要心急，财富会来找你的。

　　你选择的城市是有潜力的“火焰”城市(一二线城市)，还是潜力较小的“海水”城市(非一二线城市)？如果你的答案是前者，请充分吸收大城市的外溢财富，珍惜大城市的优秀资源，为自己赋能，更快积累财富，祝你早日成为梦想中的自己；如果你的答案是后者，也不要紧，你可以利用互联网提供的资源，跨越城市实现个人成长，可以靠个人拼搏走向成功；

　　你有没有买房？是在大城市买房？还是在小城市买房？买房是一生中的重大决策，买在合适的时机、正确的位置，会影响人一生的财富积累。

　　你的家庭资产是如何配置的？在贪婪和平衡之间求个平衡，我在线上课程《香帅·年度财富报告》的最后一节课，具体讲过不同财富量级和年龄段该如何配置，可以参照。

　　每一种选择通向不同的财富之路，上坡路和下坡路不是同一条路。祝大家都能做出正确的好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