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黎改造计划”或让巴黎第三次变身
- 发布时间:2015-08-03 07:52:00 来源:中国青年报 责任编辑:罗伯特
巴黎正进行一项雄心勃勃的“大巴黎改造计划”。通过这一投资额高达1000亿欧元的计划,法国希望将巴黎现有的地铁规模增加一倍,并期待这一计划每年为“大巴黎”地区创造600亿欧元的公共收入。
我们所谈论的“大巴黎”并不是“巴黎市”。在行政隶属关系上,巴黎市和巴黎大区是相互独立的。 狭义的巴黎城是法国的第75省,只有20个街区,分布在如今巴黎市区的环城路内,面积为105平方公里,人口约250万。上塞纳省、塞纳-圣但尼省、瓦勒德马恩省这三个与巴黎环城路紧邻的省份,构成了巴黎的“小皇冠”区域。再往外,则是巴黎的“大皇冠”区域,包括伊夫林省、瓦勒德瓦兹省、塞纳-马恩省和埃松省的内侧部分。上述整个区域共8个省,共同组成了“法兰西岛”大区,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巴黎”。在历史上,巴黎经过了两次脱胎换骨,从而形成了今天巴黎市和巴黎大区的模样。
巴黎城的第一次大变身,是在拿破仑三世时代。当时的那次巴黎改造计划由奥斯曼男爵统领,这一计划最主要的审美取向是以“大”为美。奥斯曼拆除了大量的旧建筑,像切蛋糕似的开辟出一条条宽敞的大道。这种设计具有前瞻性,基本奠定了巴黎今天的城市格局。但是,奥斯曼的计划也对巴黎古老的历史建筑和城市风貌造成了严重破坏。
到了20世纪60年代,巴黎开始了第二次改造。这次改造不再在老城区上“动刀子”,而是通过建设新城区,将工业、金融业等行业迁出中心区域,并通过修建配套工程、高等级公路、高速地铁等措施,将巴黎市与巴黎大区联系起来。
如果眼下这项“大巴黎改造计划”进展顺利,将让巴黎迎来第三次大变身。
去年11月,法国生态、可持续发展和能源部负责交通、海洋和渔业事务的国务秘书阿兰·维达利斯来华访问期间,曾在接受中国青年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在“大巴黎改造计划”中,公共交通建设是非常重要的部分。目前,每天在法兰西大区搭乘公共交通的乘客超过850万人,人们每天花在路上的平均时间已从60年前的10分钟攀升至如今的80分钟;法兰西大区以全法国10%的交通路网承担着40%的交通流量。
据悉,在“大巴黎改造计划”中,仅地铁改造的投资就高达270亿欧元。地铁增改工程预计将在2017年动工,2030年全部完工,届时,巴黎的地铁规模将翻一番,从200多公里增加至400余公里,新建地铁站70个。另外,还将有60亿欧元将用于已有线路的升级和改造。这项工程完成后,将可以使90%的大区居民居住在离地铁站2公里以内的区域。更加便利的交通条件,也将有助于缩小法兰西大区内部不同区域人群之间的贫富差距。
除了修路,还要建房。在未来25年内,大巴黎地区计划共新建超过150万套住房。这些新建住房的选址和建设都将秉持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尽量与办公、学校、文化和其他各功能区域临近,以方便居民减少对汽车的依赖,控制污染;同时将选择环保的建筑材料和施工方式。
增加就业和促进经济发展,也是“大巴黎改造计划”的出发点和目标。法兰西大区占法国经济总量的30%。据估计,大型工程建设、公共交通网的扩展和升级换代,将每年创造1.5万个就业岗位。另据法兰西大区工商会预计,到2030年,“大巴黎改造计划”将为大区带来每年600亿欧元的公共收入;2015~2020年的地方经济增速将从1.5%增加到2%,2020~2030年的增速将从2%提高到2.5%,2030年以后达到3%。
说完“大巴黎”,再来看看“小巴黎”。对“小巴黎”来说,近年来城市规划也面临着一些新情况、新挑战。比如巴黎城区内房屋的租金呈连年上涨趋势,非洲裔和阿拉伯裔移民聚集区域社会治安状况依然堪忧,幼儿园和养老院逐渐面临饱和,等等。
面对挑战,巴黎市也有一些新举措。
为努力变得更“绿色”更“生态”,巴黎大力推广公共自行车和电动小汽车供市民使用,在塞纳河两岸开辟更多的自行车道和人行道。但这也带来了新的问题,因为给汽车提供的道路资源减少,交通拥堵的情况更加频繁地出现。
作为首都的巴黎,一直是法国大部分政府部门的所在地。但近年来,为了节约开支、提升办公效率,法国的各个部委纷纷将自己分散在巴黎城各处的办公地点出售,改为“集中办公”。例如,法国外交部就将自己的14个办公地点缩减到了3个。
巴黎也不是一味疏解。为提升自己在与伦敦、柏林等欧洲大城市竞争中的竞争力,巴黎也十分着力于吸引更多的国际大型企业和创新性小企业将办公室设在巴黎城内。巴黎的未来城市规划还与一些国际大型活动密不可分,巴黎已经正式提出了主办2024年夏季奥运会和2025年世界博览会的申请,这些申办活动都将对巴黎的城市建设产生直接影响。
法国人在城市规划方面也有一些理念和经验可资借鉴。法国建筑大师、建筑新未来主义创始人德尼斯·岚明(Denis Laming )去年11月在接受中国青年报记者专访时表示,解决“城市病”,一定不要再将城市“平铺”出去,因为城市越来越大之后会带来许多弊病。公共交通本来就很难组织,即使公共交通系统建立起来,人从住所或办公地到公共交通站点的距离往往也会很大。这样一来,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交往和碰撞会越来越少,会减少个体的团体归属感。岚明所倡导的“新未来主义”,就是将“人”作为主要的衡量尺度。他说:“一个城市给人提供的功能,不仅是一个屋檐,而应该是幸福的生活。”
本报巴黎、北京8月2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