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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千年错看史(十二)

  • 发布时间:2015-04-17 00:31:48  来源:中华工商时报  作者:佚名  责任编辑:罗伯特

  五

  过度沉湎细节,不能与时俱进,这可以看作日本人在错看中国上的“技术性”因素。如果要进一步从立场上分析,则必须指出之所以如此的一个重要根源:日本人的华夷观念。

  关于日本人对中国的看法,伊藤一彦在《战后日本对中国印象的变迁》中指出,明治维新以前或可称为“敬仰期”,此后至二战则为“轻侮期”。但是他发现,即便在“敬仰期”内,也产生了极力否定中国文化影响的国粹主义观念,而在“轻侮期”里,“对中国古典热烈的崇拜”依旧存在。这个现象的根源,还是要到“华夷”观念上去寻求答案。前面已经谈到日本在对唐交往中的“华夷”观念的滥觞,事实上,在东亚引进西方的民族国家观念之前,国族认同基本上是以“华夷之辨”的形式存在的。对于中国,日本“华夷论”的极端会指其为“夷”,温和者虽承认中国也算“华”,但对日本不像中国频有“华夷变态”的危险而骄傲。中国的两宋时期,先是与“夷狄”的辽称兄弟,再向金称臣,最后为元所灭,在日本人看来就是一系列的“华夷变态”。只有从这个角度出发,才能理解在日本对华态度的表象性变化背后,一以贯之的正是逐渐强化也愈发僵化的日本中心的“华夷”观。

  《明诗综》中,录有日本使节答里麻的《答大明皇帝问日本风俗诗》一诗,很有趣也值得分析。该诗云:

  国比中原国,人同上古人。衣冠唐制度,礼乐汉君臣。

  银瓮蒭清酒,金刀脍紫鳞。年年二三月,桃李自阳春。

  这首诗再清楚不过地表明了日本对自己才是“华”文明保有者的自信。然而,洪武帝本来就以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为口号,日使的这番表白当然会令他“恶其不恭,绝其贡献,示欲征之意”(梁章钜《日本》。但洪武帝欲征日的说法或言过其实,参见前述)。以此观之,日本以自我为中心的华夷观念已经非常顽固,竟至不顾明帝国截然不同于蒙元政权的汉人王朝性质。

  明清陵替,对日本的“华夷”观念有进一步的推动作用(不能忽略流亡日本的明移民朱舜水等人的影响)。学者山鹿素行的思想变化是一个比较典型的例子。他早年原本推崇中国文化,称“汉土之所以称中国,是居天地之中”,中国“圣人君子世兴,仁义忠孝之说行”。但在43岁那年,他突然来了个大转弯,对中国改持贬抑。那年是1665年,南明永历帝在两年前遇害,尽管台湾郑氏仍用其年号,但明朝已经彻底覆亡。山鹿素行的突变,应当不只是一个巧合。在批判中国的同时,他把日本称为“苇原中国”,并强调“人有华夷”,日本应是四夷来朝的“神国”。山鹿所代表的由“华夷”进而“神国”的观念,对日后的影响甚巨。(参见林庆元、杨齐福《“大东亚共荣圈”源流》)黄俊杰的《论中国经典中“中国”概念的涵义及其在近世日本与现代台湾的转化》中除了山鹿之外,还提到了浅见炯斋。他提出“吾国知《春秋》之道,则吾国即主也。”中国由最初的地理性概念,变成了饱含文化优越象征意味的政治概念。黄文引用《战国策·赵策》一段关于“中国”的表述最为详尽:“中国者,聪明睿智之所居也,万物财用之所聚也,圣贤之所教也,仁义之所施也……”依此逻辑,不论地理所在,一个确信自己“知《春秋》之道”的国家就可以自称中国。

  (本文摘自《敛与狂——日本人看不见的日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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