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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寻法兰西精神

  • 发布时间:2015-02-13 00:32:39  来源:中华工商时报  作者:佚名  责任编辑:罗伯特

  这个星球上,中国之外,似乎没有哪个国家像法国这样,和我密切相关。

  我在那学习过,深度游历过。除了法国西北布列塔尼的某些地区和几个海外省,我差不多走遍了整个法国。每次欧行,巴黎是我必选的中转地。我热爱并熟悉法文;时至今日,在匆忙的人生奔波中,虽然离法国如此遥远,我依然在尽力感受法语无与伦比的美感和卓越的表现力。

  一句古老的德国谚语这样说:“幸福得如同上帝在法国。”六边形的法国是西欧面积最大的国家,三面临海,气候宜人。阿尔卑斯山、比利牛斯山、大西洋、地中海、卢瓦尔河、罗讷河、塞纳河等让法兰西山川浩荡,肥沃的土地盛产享誉世界的葡萄酒、向日葵和优质小麦。在漫长的岁月里,法国是仅次于英国的世界第二工业强国。

  而千百年来,法兰西所贡献的科学、思想与文化巨子更如恒河沙数。

  感谢命运,让我一次又一次贴近法兰西。

  无法预测,在未来的岁月,这个伟大而又有些疲惫的国度,还会与我有怎样的粘连。

  巴黎,巴黎

  1983年,在上海一所百年名校的学生宿舍里,司汤达的《红与黑》给年少的我带来了巴黎一次真正的震撼。

  华美的建筑,塞纳河的波光,晨雾中的马车,教堂的钟声,贵妇的客厅……司汤达借主人公于连之口盛赞巴黎:“在我们外省人眼里,这里的一切是如此不同凡响!”那会儿一个上海同学对我说:“上海即便在全盛时期,也至多是东方巴黎、小巴黎。有机会,到原汁原味的巴黎去!”

  多年以后,我游学法国,终于来到巴黎。

  脚下的巴黎比纸上的巴黎还要精彩,那是等待多年后的一次实实在在的满足。埃菲尔铁塔、巴黎圣母院、卢浮宫、枫丹白露等等不去说了,我还在巴黎一些不太知名的景点四处游荡,算是稍稍走进了巴黎的历史。

  蒙马特高地和蒙巴纳斯高地,那是巴黎艺术家聚居的两个最著名的区域。而传说中蒙马特高地之所以成为艺术家聚居区,是由于这里是巴黎城内惟一有葡萄园和可以酿酒的地方。

  里昂车站,当年像于连这样的外省人大多由此到达巴黎。那么,此刻我来到里昂车站,是否也算一个来巴黎寻梦的“外省人”?

  塞纳河上无数的桥。圣父桥、米拉波桥、艺术桥、新桥……艺术桥是巴黎惟一一座全木结构的桥,巴黎年轻人夏天笙歌燕舞的地方,远处是古老的新桥,但巴黎人却说她是“永远的新娘”,于是给她取了这个名字,想让她在人们的心中永远年轻。1985年,行为艺术家克里斯多将她用塑料布完全包裹起来,成为一件轰动世界的作品,也证明了新桥确实仍有着新鲜的生命力。

  塞纳河岸边的木箱并非摆设,其实里边装的全是旧书,据说买进卖出的书比塞纳河流的水还多。

  圣日耳曼大道的“花神”咖啡馆,哦,那是萨特和波伏娃等文化名流当年经常聚会的地方。

  巴黎的地铁也特别有味道,很多地铁入口的设计都是20世纪初“新艺术”运动的成果。

  我常在地铁里碰到拉手风琴的卖艺人,想起来手风琴其实也是法兰西的标志,“地铁里那伴着轰鸣的手风琴声,永远会勾起巴黎人的乡愁。”

  而徜徉在夜的巴黎,浪漫之都的氛围让人生发出一种复杂的情感。“巴黎还有这种特长,在夜晚比白天呈现出更好的自己”,这使我常常回忆起曾经读过的一本随笔集《那天晚上我看见了巴黎》。

  更值得一说的是,巴黎不像伦敦曾经被1666年伦敦大火所摧毁,里斯本曾经被1755年里斯本地震摧毁,巴黎在自中世纪以来的发展中,一方面保留了过去的印记,一方面形成了统一的风格。19世纪中叶,奥斯曼男爵对巴黎进行大规模城市改造,整片整片的狭窄街道和半木架房屋让位给宽阔大道两侧的新古典主义石砌建筑,大部分那时的“新”巴黎就是今天看到的巴黎。

  此后经年,我曾无数次在巴黎穿越,一次又一次见证巴黎、感受巴黎。海明威说得对,“巴黎就是一座流动的盛宴。”

  在普罗旺斯

  就在那年夏天,我到了法国南方的普罗旺斯。

  那时候,英国人彼得·梅尔的普罗旺斯山居系列还没有火,普罗旺斯相对寂静,也几乎看不到中国人。

  而我去那,只是为了暂时躲避一下城市的喧嚣,实地感受一下法国乡村的景致。动身前几日,我突然想起了都德,想起了他在《磨坊文札》中倾心描绘过的原始而质朴的普罗旺斯。就这样,有些偶然,普罗旺斯成了我当时短暂出游的目的地。

  往南,往南,坐了三四个小时的高速列车匆匆赶到了马赛。马赛是法国第一大港,也是普罗旺斯-阿尔卑斯大区的首府。这是一座我后来穿越法国南北所见过的最色彩斑斓的城市,可惜由于时间仓促,更由于已被告知普罗旺斯的原始和质朴决不在马赛,我在酣睡了一晚后,第二天上午便搭旅行社的巴士赶往了阿维尼翁。

  从马赛到阿维尼翁需要约一个半小时的巴士行程。汽车沿着罗讷河前行,沿途是一个又一个种满向日葵和薰衣草的山坡,提醒这就是法国南方;偶尔有一两只狗慵懒地走过,构成一幅独特的南法乡村图景。路上还在一处四孔的断桥处做了停留,导游说这是著名的阿维尼翁桥,曾是罗讷河下游唯一的桥。17世纪,因为战争阿维尼翁桥一半塌陷在了河心,目前只剩下这四拱桥和祭祀造桥人的圣尼古拉教堂了。

  片刻,阿维尼翁到了。阿维尼翁城建在罗讷河岸边的高坡上,历来是商家和兵家的必争之地,中世纪以来,就有教皇常住于此,现在整座城市已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了。我走进了古城池顶的教皇宫,学着教皇的姿态以一种君临天下之势观看城区。但见整座小城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总长5公里的老城墙也在熠熠生辉;马路上则遍植棕榈和橄榄树,树影里多是赭红色的巴洛克式小楼;点缀马路两旁的还有一个又一个露天咖啡座。教皇当年看到的也是这样的图景吗?

  午后,小巴士开始了真正的翻山越岭,向着“薰衣草的原野”吕贝隆山区奔去。车行约一小时,漫山遍野浓艳的紫色立刻把我的情绪调动了起来;夹杂着被晒焦的青草的芬芳,薰衣草微微辛辣的香味几乎要让人忘乎所以。我很快被带到了波村,波村地势很高,站在村中的岩石上远望,吕贝隆山区的景色一览无余,薰衣草、橄榄林、松柏将黄与绿、红与紫织成一片锦绣。村里有一处岩洞,据说在此经常举办画展,让我想起来普罗旺斯正是印象派大师塞尚的故乡。

  第二天,我去了鲁西雍村。鲁西雍村又叫彩石村,一直是法国著名的葡萄酒产地。还没进村,就隐隐约约闻到葡萄酒的馨香,导游自豪地介绍,“薰衣草是普罗旺斯的衣衫,葡萄酒才是普罗旺斯的血液”,据说这里出产的干桃红葡萄酒在法国出类拔萃。村子小小的,挤满了各种色彩,到处是一座座刷成玫瑰红、明黄色或古铜色的艳丽民居,有种超凡脱俗的美,让人感叹法国人真是色彩方面的天才,任再复杂的颜色在他们的手下都可以调和得天衣无缝。原来,这里的居民曾靠开采赭石为生,现在村子另一头还遗留着一个巨大的采石场。

  我在普罗旺斯最后的旅程是去拜访罗比翁村,那儿的普罗旺斯味道更浓,景色更美:陡峭的悬崖俯瞰着平缓的山谷,茂密的森林背后奇迹般地冒出成片成片整齐的葡萄园,烟囱飘出焚烧木柴的香气,我甚至还听到了鹅叫……到处是引人怀旧的诗情画意。印象很深的还有罗比翁村幽静的公墓,墓碑往往是一把芦笋、一杆猎枪……以田园诗一样的风格来追思先人,这种情怀或许只有普罗旺斯人才能拥有。

  因为要赶下午返程的火车,旅行社安排的去看塞维特修道院的行程我无法参加了。费了一些周折我独自返回马赛,匆匆踏上了归途。

  2011年夏季,我再次来到了普罗旺斯,重访马赛,拜访艾克斯、奥朗日、阿尔勒三座小城,还走进了和吕贝隆一样精彩的施米雅那山区……虽然那时普罗旺斯已满是游人,有些喧闹,但其独特的魅力依然让我感到彼得·梅尔所言不虚:“时间在普罗旺斯,仿佛已经静止!”

  无边无际的法兰西

  作为世界第一旅游大国,巴黎、普罗旺斯当然只是法国风情的一小部分。我还可以写下一长串美丽而璀璨的名字:蓝色海岸,圣米歇尔山,卢瓦尔河谷,诺曼底,安纳西,波尔多,图卢兹,里昂,依云,第戎,斯特拉斯堡……

  拜生活所赐,这些地方我基本上都已一一到达。

  其中,我特别钟爱法国与邻国交界的地域,比如法瑞交界处的阿尔卑斯山区,法西交界处的卡尔卡松,法德交界处的阿尔萨斯……激荡的欧洲史让这些地域充满了传奇和故事,而多种文化的交融也使得它们呈现出万种风情。

  另一方面,虽然法国国土面积在西欧最大,在欧洲只仅次于俄罗斯和乌克兰,但其疆域也大致只相当于江西、湖南、湖北三省之和。看起来并不辽阔的法国,却拥有如此丰厚的自然与人文遗产,不得不惊叹:上苍太厚爱法兰西了!法兰西民族太具有创造力了!

  事实上,即便是法国人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长棍面包,也会让人感佩他们丰富的想象力。更不必提那些闻名世界的法式大餐、化妆品和优雅的时装了。

  而法国人的生活态度和自由精神,或许更值得大书特书。

  在全世界,法国人堪称是最能享受生活的人群:漫长的假期,遍布街头的咖啡馆;星期日大多数商店关门,因为店主需要休闲;夏季的高速公路常常堵塞,因为路上有太多外出度假的旅人……

  法国人不爱储蓄,拿明天的钱消费今天。有人说,“最好金龟换酒,相与醉沧州”、“倾尽美酒,跟往事干杯”,这份随心所欲的自由与潇洒,用在法国人身上才最合适。

  正是因为有如此强劲的消费,才使得“苍老欧洲”之一的法国在近些年的经济压力下依然保持着一定的活力。法国虽老,但同时法国年轻如斯。

  穿行在法国,也会时常感受到法兰西民族内心的温热。尤其在法国南方,和地中海热烈的阳光相似,南法人热情而粗砺,游客有宾至如归之感。

  “自由、平等、博爱”,法国人首创的这种共和精神,确乎早已深入法兰西民族的骨髓。

  既如诗如画,更代表着一种生活方式和精神气质,这就是法国!

  2014年,我用两个月的时间再次深入法兰西,并由此去往北欧、西葡等地,又一次领略了久违了三年的法兰西魅力。就在归国不久,法国人再次让我震撼:竟然同时拿到了当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和经济学奖。

  文学和经济学是两门我非常喜爱的学科,这个消息激发起了我早一点重赴法国的念头。是的,于我而言,自然的法国和文化的法国,永远意犹未尽!只有56万平方公里的法兰西,她其实无比浩瀚,无边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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