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圣诞 匆匆的结
- 发布时间:2014-12-29 08:52:22 来源:中国民航报 责任编辑:罗伯特
□贾金旭
网上曾经流行过一阵子用6个单词写一篇微小说的风潮,朋友打趣让我也写一篇。于是,我在脑里“翻箱倒柜”地寻找能用的线索,却不小心触碰到了那年匆匆的记忆……
33岁,我只会在脑子里想很多,嘴上一句也不说;
32岁,我每天把自己弄得很累,躺在床上却不想睡;
31岁,我开始想到底哪里出了错,比别人落下那么多;
30岁,我对自己说:人生的车已经误了,没必要再为了赶路而赶路;
29岁,我抓住“2”字头岁数最后的尾巴,使劲儿在青春的地面上打滚,只为沾满青春的灰尘……
每个人,在那年,都会碰到这么一个人。你们,一起笑,一起哭,一起打闹。你们之间也许相守,也许别离,也许多年后再回首满满都是回忆,也许根本就没有也许。
那年圣诞节的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天,看着窗外的飘雪,老妖提议去走走,于是操场上多了两个追逐的身影。看着雪地上一串串脚印的尽头堆着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雪人,我们突发奇想要用与众不同的方式来欢度圣诞节。于是,我们在那一片白杨林里选了第三排第二列的树,在它平滑的树皮上刻上我俩的名字,还特意加了一个大大的桃心圈起来。后来,她仍觉得意犹未尽,又找来了一截铁丝,嚷着要我系在树上,“在圣诞节的誓言上打一个结,就不怕它溜走了”。说是打结,其实是徒手拧铁丝,歪歪扭扭地拧了好几圈,无名指还被铁丝扎破了,血滴在了树皮上、铁丝上、雪地上,星星点点格外妖冶。
按他的生日,3月2日所设置的第三排第一列,当再次站到树下的时候,仿佛昨天“打结”的话语仍在耳边。当那年刻字的时候,字不高不低,刚好就在眼前;当那年画桃心的时候,桃心不大不小地刚好圈住我们的名字;当那年“打结”的时候,铁丝松松垮垮套在树上大了好几圈。而今物是人非,那年刻的字已经触手不可及;那年画下的桃心和刻下的名字已经随着树的成长而“溃不成军”;那年松松垮垮的铁丝也深深地勒进了树皮里,甚至“结”都被撑得几欲“脱臼”。于是,再次用手拧铁丝,想打开这个曾经的结,付出了几倍于当初的努力,最终解开了结。在高兴之余,发现无名指又被扎破了,虽然仍旧流了很多血,但没有了当初那种钻心的疼。想起最近的几部青春电影,将他们串起来就变成了“匆匆那年”的写照:《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是《同桌的你》,《一生一世》不过是《匆匆那年》《致青春》的誓言。这些电影之所以能够一次又一次地热映,可能是因为剧本好,可能是因为演员阵容强大,更多的是因为我们要为自己的青春埋单。
路上看到一对小情侣,他们手牵手走着。一根电线杆拦在前面,两个人一左一右,他们继续牵着手,笑谈着走着。在快到电线杆的时候,双方都试图把对方拽过来,可结果是,两只手分开了。那一瞬,两个人的表情很丰富,有愠怒,有娇嗔,有不甘,甚至有果然如此和原来如此的顿悟。虽然两只手很快绕过电线杆又牵在了一起,但他们还是感到了因为手分开而带来的冰冷感。随后,走来了一对老人,彼此扶着。当快到电线杆的时候,两个人默契地选择了从右侧绕过去,虽颤颤巍巍的,但走得很平静、很坚定,没有呢喃的甜腻,甚至一路无语。这是一种沉淀过后的素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爱,不是败给了怒海狂澜,而是输给了细水长流;情,不是蕴于风花雪月的甜腻,而是孕于历过甘苦的平淡。
当再见法语老师的时候,我不好意思地说:“老师,我对不起您,我把法语都快忘光了。”他笑着问我:“那你还记得什么呢?”“只记得‘Merci(谢谢)’和‘Cest La Vie(这就是生活)。”我说。“难道你还不知足吗?”我恍然大悟。我想起一段曾经看到的话:你觉得孤独就对了,那是你认识自己的机会;你觉得不被理解就对了,那是你认清朋友的机会;你觉得黑暗就对了,那是你发现光芒的机会;你觉得无助就对了,那样你才能知道谁是你的贵人;你觉得迷茫就对了,谁的青春不迷茫。Cest La Vie,Merci!
每个人的内心都是一座城,这座城太高了,别人攻不进来;这座城太矮了,自己就容易沦陷。当人们不再习惯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希望有人惦念自己时,世界就会变得有生气,让彼此不再感到孤独。于是,当惦念成为习惯时,当相处成为习惯时,爱情便也成为了习惯。《泰坦尼克号》里有句祝酒辞:Everyday counts(过好每一天)。相信时间总会留下对的人,在或远或近的地方,与我相遇。
脑子里的画面定格在那年匆匆的“结”,于是那6个单词也呼之欲出:Your left, my right are different.
(作者单位:首都机场股份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