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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外体验在北京租房:跑100天才租到 无规则可循

  • 发布时间:2016-01-04 09:06:20  来源:中国经济网  作者:杰茜卡·迈耶斯  责任编辑:田燕

  美国记者杰茜卡·迈耶斯2015年12月20日在美国《华尔街日报》网站刊登题为《北京:一名外国人在解决住处的过程中了解到怎么在这里生活》的文章。文章称,北京面临与其他很多中国城市相反的问题:对住宅的需求极大而供给不足,尤其是价位适中的住宅。《经济学人》杂志在2014年中国40座城市住宅指数中把北京排在房价最贵的第二名。全文如下:

  看了30次房子,我们最喜欢的那套房子有两个马桶,但没有淋浴。

  中国和外国朋友都警告我们在北京租房不容易。有一家人不得不在几天内打包走人,因为房东要收回房子。另一对夫妇发现下水道反味儿,难以忍受,直到他们——而不是房东——花钱解决了这个问题。

  在华盛顿,我丈夫和我走进一个楼里,看了一会儿建筑平面图就找到想住的房子。凭着新来者的天真,我们以为在一个有2100多万人口的中国城市也可以这样找到房子。

  那是在经历了如下情况以前:我登上一块厚木板,进入一个建了一半、广告说是传统中式住宅的房间,爬上一面墙去看露台,目睹一位房东用一张信用卡打开一套平房的入户门。

  寻找住处的经历同样成为理解这座城市及其人民的一课。

  北京面临与其他很多中国城市相反的问题:对住宅的需求极大而供给不足,尤其是价位适中的住宅。《经济学人》杂志在2014年中国40座城市住宅指数中把北京排在房价最贵的第二名。

  中国房地产分析师高明(英文名迈克尔·科尔)说:“北京房价对普通人来说仍然高不可及,因此对租房的需求不断上升。”高明经营着“明天地”网站,跟踪著名的房地产投资和市场交易。他还说,由于中国白领劳动大军变得流动性更强,北京把小城市的专业人员吸引过来,这种情况尤其明显。

  房租相差很大,从每个月70美元的地下室到天安门附近高楼内4500美元的一套两居室。有关空房和价格几乎没有任何官方资料。

  这时候就要用到中介。这些中间人对找房者来说既是救星也是必要的负担。他们知道哪套房子空着,哪些传统住宅重新做了室内装修。如果达成交易,中介大多要求你拿出一个月的房租作为佣金。

  肖荣(音)是一位身材娇小、语速很快且喜欢聊天儿的中介,她只看了我们一眼就给出建议:弄清楚谁是房东,签合同,要收据。

  肖自我介绍为“笑”,她确实爱笑,这也跟她的姓同音。她认为,市中心房子供不应求是因为人们都希望缩短上下班的路程。

  她抱怨市场“太过分”,“没道理”。

  承租者常常通过微信找到中介——这种无处不在的社交媒体平台已经使电话显得过时——中介则通过应用软件达成交易。

  殷勤的年轻中介“大个子”是微信达人。微信头像显示他穿着印有芝加哥字样的T恤衫,一只胳膊搂着一只卡通老虎。他每天都发一些黑暗卧室和浴室帘的照片过来,催促我们赶紧行动。

  与中介的接触经常始于某个地铁站和摩托车。我会站在约定的地点——可能是雍和宫站的C出口或者来福士购物广场——等待有人叫我的名字。然后,我跳上一辆摩托车,抓紧我的手袋,在二环路上迂回前进,经过路边的饺子馆。

  (我丈夫的工作时间比较严格,所以只好由我来充当摩托车乘客和主要搜房者的角色。)

  这种看房之行经常像是团体旅游。打开房门,迎接我们的是一群中介、经纪人和房东,屋里摆着淡黄色沙发或者顶天落地的镜子。有一次,我跟在七个人身后鱼贯而入。“大个子”有时候会邀请其他潜在的租户。

  “大个子”说,他给自己的名字加了额外的“C”,传达了一种无限的机会感,而眼下中国正面临25年来最慢的增长速度。

  每次看房都为了解北京的文化和生活节奏打开一扇窗。做事情的不正规——没有价签或清单——都成为价格谈判的教育。

  没有什么规则可循。有一天,我听到同一个地方有四个估价。有天晚上,我走进一套房子,经过正在吃饭的一家人。我离开厨房时背后跟着一个学步的幼童,还有一缕大蒜的气味。

  我们决定扩大搜索面。高楼划出北京的天际线,但平房却揭示它的历史。

  胡同曾经构成北京的街区,在金钱和现代化接管之前。居民们都知道这些房子拥挤不堪且供暖很差。

  一名中介对我说:“外国人喜欢这种房子。中国人喜欢单元房。”

  他的意思是:侨民喜欢生活在“真实的中国”里的幻觉,哪怕他们的房子装修糟糕,比有物业服务的公寓还贵,并且缺少能使用的卫生间。胡同里有公共厕所,但不少胡同居民和有创业精神的房东近些年都安装了马桶。

  与地铁的短暂接触把我们带到胡同。

  到北京第一天,我们坐错了方向,错过了预约的看病。一位美国女子在售票厅旁边把手机借给我们用。过了一段时间,我们请她吃饭表示感谢,她在席间提到一对新婚夫妇计划出国。

  他们在胡同里的家建于清朝,文革时被分割时若干间住宅,位置在紫禁城东北三英里,是一个很小的院子,里面种了很多树,有三个独立的结构。

  来到北京快100天的时候,我们搬了进去。

  看起来——在中国常常如此——我们通过耐心和个人关系找到了房子。在解决住处的过程中,我们也学会了如何在这里生活。

  之前的租户买下了邻居的大公鸡,这样它就不会在半夜尖叫。(他们把鸡送给了家里的女佣,此后再也没见到过它。)卫生间与房子的其他部分不相连。厨房的灯在我们搬进去那天就坏了。但是,院里有一个石头露台,我们可以在那里看鸟,殷勤的邻居们在我们分不清四声试图讲中文的过程中一直微笑着。

  “大个子”定期询问我们找房子的情况。他说,他很高兴我们找到了“合适的房子”。他提醒我们在冬天保持温暖是一种挑战。

  他还想知道,我们是否需要卫星天线、一名女仆或者一台空气净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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