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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剑为犁(24)

  • 发布时间:2014-11-10 04:34:20  来源:西安晚报  作者:佚名  责任编辑:罗伯特

  马奇昌(炳煌) 著

  三秦出版社

  八路军文书宋宏伟曾和国民党军官秦慕文在战场上并肩对日作战,斗转星移,两人的儿女又相遇相恋,一段新的传奇故事开始在他们之间展开……

  主任得意道:“当然,就拿这花生米来说,要有一定地位的干部才供应。”

  长安老人道:“‘西凤酒’市面上见不到,价钱也不低,要2元4角9分一瓶。”

  主任脸上愈加生色:“市面上没有,咱有!”

  宋德韶心想:“一个饭馆的主任,权力还真不小。”

  其实说来寒碜,这权力也就是弄点以上所说的东西,而且不敢常干。饭馆服务员听说尚小云到了,一起过来敬酒;尚小云赶忙和众人一一碰杯致谢。这时已是“文化大革命”晚期,没有初期那样紧张,所以还可以和尚小云碰碰杯。

  这时,一名服务员领着女失主进来了,她穿戴好了自己的一身冬衣,手托皮大衣,再三向尚小云致谢,然后离去。主任想开口说明尚小云的身份,被尚以手势制止住了。

  尚小云望着长安老人,笑道:“您是怎么认识我的?”

  长安老人慨然说:“我曾观先生之戏:《昭君出塞》《失子惊疯》《绿衣女侠》《双阳公主》。”他停了停又说:“但大师在舞台上化了妆,卸妆后还是难以相认;真正认出是在1966年。”

  尚小云闻言,豪爽地大笑起来:“那一定是在我被批斗时,见到了我。”

  长安老人亦笑道:“正是,过了九个年头,一见之下,犹能相识。”

  尚小云兴致勃勃地说:“古有半面之识,先生九年后犹能相识,我与先生可谓相识于患难之中矣。”

  长安老人道:“我初见大师,噢,先生,是在西安电影制片厂的摄影大棚,那是1962年3月。先生在此拍摄《尚小云舞台艺术》。”

  尚小云回忆道:“不错,西影厂的摄影大棚建成于1958年,当时号称亚洲第一。我拍电影的时候是62岁。”

  长安老人道:“当时盛况空前,别提人们有多兴奋了。”

  主任不胜欣羡:“好事情都让你们赶上了,我没这眼福。”

  宋德韶说:“今天能相聚于此,缘分不浅。”

  主任眉头舒展,连声说不错不错,并提议干杯。他指着盘中肉说:“本店以五花肉为原料,肥肉不腻,入口即化;瘦肉不柴,香满双颊;汤浓味香,饼筋味醇,吃一碗一天不饿,如何?”

  众人交口称赞。主任愈加得意,放声大笑,不料岔了气,腹部疼痛,用手去按,越来越疼,脸色也白了。长安老人见状,连忙叫主任不要动,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打开,里面是针灸用的一排银针,他抽出一支,倒了点酒在上面,算是消毒。然后掀起主任上衣,也不量尺寸,一针扎进,主任立刻不喊了。10分钟过后,主任恢复如初。长安老人取出针,放入包内。主任欣喜若狂,说:“今日什么风?吹来的都是了不起的人。”

  尚小云兴致浓厚:“原来先生还是神医。”

  长安老人答道:“不敢。实不相瞒,我小时候被父亲送到耀县药王山,我和一个师弟在那里学医、习文练武20年,也不想成家,至今仍是一人,倒也逍遥自在。”

  主任大为惊讶:“原来你是个世外高人。”

  长安老人答道:“什么高人?滥竽充数而已。”

  宋德韶问道:“您的师弟呢?”

  长安老人欷歔道:“他是台湾高山族人,回了台湾,我们20多年没见了。”

  主任好奇地问:“针灸这东西就这般厉害,一针扎下,疼痛全消。”

  长安老人道:“其实中药一样有奇特功效,不下于针灸。教我的师父曾从叶天士的后人学医,故而技艺超人。小宋:你可知叶天士其人?”

  宋德韶欠身答道:“我从书上看到,叶天士是乾隆年间名医,他从12到18岁,就拜了17位老师,尽得真传,是当时屈指可数的名医之一。”

  尚小云点头嘉许道:“你年纪不大,涉猎颇广,日后必为有用之材。”

  宋德韶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连声说不可能不可能。

  长安老人说:“叶天士有一趣事。”

  “叶天士有一天看到一户人家在送葬,棺材底下还淌着几滴鲜血。他急忙问人死了多长时间,是男是女。送葬的人回答是没生产的孕妇。叶天士说该孕妇可以救活,他立刻吩咐众人把棺材里的孕妇抬出来放到屋里,好个叶天士,一诊孕妇的脉,便说可治。他取出一枚长针,解开孕妇外衣,照着心口扎去,只听哇的一声,孕妇产下一子,她也活转过来。众人问叶天士这是怎么回事。叶天士说:‘我看见滴下的血色鲜艳而不干,所以知其没死;号脉又知道是胎儿手抓住了孕妇的心胞络,即心脏外面,孕妇疼痛晕过去了。我便用针刺胎儿之手,胎儿感到疼痛手缩回去了,就生下来了;母亲自然也无忧了。’众人只听得入迷。这时,一个小伙子伸出手来让叶天士号脉,叶天士摸脉之后,凝视少年半晌,哀叹一声。说道:‘今晚你必死,可惜我无力救你了。你速回家中料理后事吧。’少年大怒道:‘我饭也吃得,路也跑得,有什么屁病,你红口白牙咒人死,我看你没一点医德。’叶天士说病正是由此而来,连声嗟叹。少年愤愤地回去了,当晚果真死了。原来他饱饭之后,连蹦带跳,肠子不堪重负,断裂了,果然送了性命。以后叶天士被誉为能知死人是活人,活人为死人,名声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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