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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中国:金鞭溪听雨

  • 发布时间:2014-10-24 08:32:48  来源:国家林业局网站  作者:佚名  责任编辑:罗伯特

  晨雾初起,落叶飘零,我赶了个早漫步在金鞭溪密密匝匝的楠树林里,因为实在爱煞了这里的美景,初到的晚上就要忍不住一学古人秉烛夜游的,无耐车马劳顿太疲倦只好赶早了。金鞭溪,作为一处极为精致的景点,其名字取得实在美妙而贴切,有点铁马冰河的沧桑气息,仿佛手持金鞭的尉迟恭在此征占过,其实只不过是拨地而起的石峰象形金鞭而已,金黄的石壁,和着翠绿的林木枝叶,出于大自然精雅的妙手,可以入丹青,迈步在金鞭溪一如欣赏一幅幅如诗如幻的图画。我现在就是这画儿上的一个风景,当前只有我一个游客,所以这美图也是我的,可以静静地不慌不忙的享受。林中安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从没看到过这样的美景,心跳得特别厉害,一路上愉悦的心情实在难以述说。在溪水和峭壁飞松儒雅的牵引中,身心愉快如林中彩蝶、逍遥似春燕。

  金鞭溪长长的甬道藏在林中,游离在溪边,沿途浓缩了张家界精华美景中的精华,俏得可人,雅得大度,幽得深厚,韵得古典。简直是一步一景,更是一步一惊,把人的眼、耳、鼻、喉、心、肺、手、脚都调度起来,合着金鞭溪水、森林、奇峰的节拍演奏天地人合一的旋律,在这旋律里,你就是主角,穿行在峰峦幽谷云间,如记起前世的幽梦,溪水明净,跌宕多姿,小鱼游弋其中,如释迦得大自在,溪畔花草鲜美,鸟鸣莺啼,人沿清溪行,胜似画中游,紫草潭带来的愉悦都还没有收场,合欢树的惊喜又向我扑来;双龟探溪的美景才刚刚开始欣赏,金鞭岩的画卷又为我次第展开了。脚下的曲径引我又诱我,两旁的奇花拥我更醉我,举目处是老树横空,回眸处是新绿拥娇红,是小桥接了短亭,是涟漪揉着岩影,是游鱼栖于树梢,是绿水浣着白云。左看似画,右看似画,前后左右看了,居然就是画了。人在画中,化于人中,画来化去,又都归化于画。忍不住狂想如果把这些神奇地微缩成盆景置于案头或陈于书架,即使以我瘦弱的书生胸怀,也会雄起“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的英雄气概,仿佛在经历史诗般波澜壮阔的人生。

  当我迷醉在金鞭溪的美景中时,雾悄悄地化为了雨。先是点点滴滴,穿过树叶间,惊到我的皮肤上,继而是窸窸窣窣,犹如抚琴高手试琴,接着是噼里啪啦,好像是宠坏孩子的放纵,满眼都是白白粗粗的雨线。林风乍起,吹起雨点紧一阵慢一阵地敲打在峭壁上的怪松上,头顶的树叶上碰碰剥剥又窸窸窣窣。传说张良功成身退后隐居张家界,故而张家界得名,此时的雨声对接了张良隐居时长操的那一张古琴嘈嘈切切的奏鸣,一声声,抒发着英雄心中的梦境。而在烟雨中翱翔着的白鹭,在高大的楠木上空兜了几圈后,停在树尖上,以金鸡独立的优雅与我们遥对着共听这一场湿漉漉的琴声。在如此的情景里,我不知道当年张良是否也遥对着白鹭如痴如醉地鼓琴?不知道当年那只白鹤是否依然金鸡独立,在雨中静听琴弦上的云卷云舒、潮起潮落?

  这该是立秋后的第一场秋雨罢,滴滴答答,迷迷蒙蒙,把金鞭溪笼罩得格外旖旎而缠绵。溪边的灌木和溪中伴水的树,被雨洗的蓬勃而婆娑,似要把这雨沐浴得个淋淋漓漓,所有的枝脉和叶脉都在努力地孕育,来一个辉煌的夏天告别仪式。因为避雨,来到一处茶亭喝茶赏雨,茶浓了,又淡了。雨,去了,又来了。整整一个上午,我被这雨殷殷切切地挽留在金鞭溪的画卷里。留我的,还有溪边的树、溪里的雨和路边的株株龙虾花。金鞭溪的一切都在留我呵,留我在这里听雨,宋人蒋捷在他的《虞美人·听雨》中,把自己少年的浪漫生涯,中年的颠簸流离,晚年的悲苦境遇刻划得入木三分: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从春雨听到秋雨,从翩翩少年听到耄耋老叟,而我愿意一生留在这里听雨,年年岁岁在这里看白鹭翱翔,听水淋淋的音乐。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孜孜不倦地缝合干旱大地的裂痕,似乎不知劳累,淋淋漓漓了整整一个上午,还在淋淋漓漓,雨声还噼里啪啦地响,溪中、树梢、草间、岩上,一耳朵子的雨声依然在为我奏着交响。在这雨的交响和飘洒中,久旱的大地有福了,今年一定会有一个好的收成。透过雨雾,我仿佛看见了一大片秋天的金黄。听雨,听雨,听这贵如油的液体浸润着如诗如画的家园,实在是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呢。

  (湖南省张家界市慈利县林业局易斌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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