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行研究局负责人:降准不是全面放水是预调微调
- 发布时间:2015-02-06 10:32:52 来源:人民日报 责任编辑:孙业文
原来我国经常项目和资本项目维持双顺差,到2014年资本项目下出现960亿美元的逆差,相当于5000亿—6000亿元人民币,会对金融体系的流动性带来影响。降准是对当前情况的预调微调。
我国工业品出厂价格指数(PPI)已连续34个月负增长,实体经济特别是小微制造业企业经营压力大,主营业务收入不足。降准的目的在于将金融资源动员到实体经济中,特别是小微企业、“三农”等经济薄弱环节。此次调控不是“强刺激”、全面放水,而是预调微调、定向调控。
此次降准有三个基本政策意图,并未开启降准通道
2月4日,央行宣布2012年5月18日以来的首次全面降准。市场对此猜测不少,央行的政策意图是什么?
央行研究局局长陆磊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指出,这次降准有三个基本政策意图:
其一,这是针对基础货币投放的结构性变化做出的相应安排。原来我国经常项目和资本项目维持双顺差,到2014年资本项目下出现了960亿美元的逆差,相当于5000亿—6000亿元人民币,会对金融体系的流动性带来影响。这次降准相当于增加了市场的流动性供给,这是针对当前情况的预调和微调。
其二是季节性因素。一般来说,春节前和春节中市场的现金投放量大,每年会出现大规模的资金缺口。此前央行通过公开市场操作弥补这部分资金缺口,现在随着外汇占款的减少,公开市场操作已不足以弥补,必须通过降准与公开市场操作相配合来满足特定时点的流动性需求。
其三,这次在全面降准的同时,央行还对城市商业银行、非县域农村商业银行及中国农业发展银行定向额外降准,意在支持小微企业、“三农”等国民经济薄弱环节,继续发挥货币政策在结构调整中的作用。这是延续了去年央行货币政策结构性调控的思路。
“我不认为此次降准开启了所谓‘降准通道’。”陆磊说,央行将根据宏观经济形势和金融体系流动性状况的变化,来进行松紧适度的货币政策操作。
此次调控不是“强刺激”、全面放水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央行又是降息又是降准。有观点认为,这是强刺激的开始,宏观调控似乎已经放弃了定力。对此,该怎么看?
“我不赞成这样的观点。”陆磊认为,“任何一国央行都是根据宏观经济主要指标的变化而进行相应的货币政策操作。当前中国经济进入‘三期叠加’阶段,经济增速由高速转为中高速,货币政策也应针对这一变化进行逆周期调控。”
陆磊指出,目前我国工业品出厂价格指数(PPI)已连续34个月负增长,实体经济特别是小微制造业企业经营压力大,主营业务收入不足。在此背景下,降准的目的在于将金融资源动员到实体经济中,特别是小微企业、“三农”等经济薄弱环节。因此,此次调控不是“强刺激”、全面放水,而是预调微调、定向调控。
另一方面,从各国实践看,单纯依靠货币政策的放松不足以维持持续健康的经济增长,实际上宏观政策永远不可能取代实体经济的活跃度和竞争力,不能对货币政策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但货币政策也不是没有作用,货币政策适时适度的预调微调会为经济结构调整争取时间和空间,避免外部冲击给实体经济带来不必要的短期波动。
相关货币政策操作已缓解企业融资成本高企的态势
此次央行在下调存准率的同时,还对相关金融机构实施定向额外降准,意在支持小微企业、“三农”等经济薄弱环节。去年央行已实施了两次定向降准,这方面的政策效果评估如何?企业融资难融资贵问题是否得到一定缓解?
陆磊认为,首先,与大型垄断企业相比,小微企业获得资金的便利度较低,融资成本一般较高。要解决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问题,要从宏观政策、金融改革、发展多层次金融市场等多方面着手。
其次,央行抽样统计显示,2014年12月末,企业贷款利率比2014年年初下降5个基点,比第三季度末下降14个基点。其中,小型企业贷款利率和年初基本持平,比第三季度末下降9个基点;微型企业贷款利率比年初下降17个基点,比第三季度末下降9个基点。
目前,虽然没有完全缓解企业融资难、融资贵问题,但相关货币政策操作已缓解了企业融资成本高企的态势,特别是定向额外降准的作用会更大。
货币政策调整传导到实体经济需要一定时间
有观点认为,去年11月降息对降低企业融资成本的作用还没有明显的体现,但股市却大幅上涨,此次降准是否也有可能让资金流向股市楼市等资产领域?
“按照一般经济规律,货币政策实施后,金融市场的反应会快于实体经济,随后实体经济才会做出反应,货币政策传导到实体部门往往需要一定的时间。”陆磊说。
他认为,实体部门和金融部门是一个硬币的两面,要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除了货币政策以外,关键是要考虑如何进一步完善市场机制,重塑产业增长点和地区增长极,形成有竞争力的企业和产业,这样,金融资源就会自主投入到实体经济当中去。
世界各国的货币政策调整都是首先在金融市场引起反应,但并不意味着金融资源会在金融市场中空转,传导到实体经济中需要一定时间。陆磊表示,他坚信货币政策、财政政策调控,对当前中国转型升级等关键性问题会起到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