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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名号大师满街是:收藏石湾公仔别迷信大师

  • 发布时间:2015-02-09 09:26:23  来源:人民网  作者:金叶  责任编辑:毕晓娟

《达摩静坐像》

《达摩静坐像》

  携“限量”力作来参加在广州岭南会举办的“窑望石湾——陶艺名家精品展”的潘柏林是佛山石湾本土成长起来的颇具影响力的陶艺大师之一。他一方面传承石湾窑优秀的传统精髓,一方面吸纳了学院艺术的新技法和观念,这令他的作品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和魅力,为古老的石湾窑带来了新鲜的气息。

  古镇土生土长的陶艺“鬼才”

  1953年的“鬼节”,潘柏林出生于闻名遐迩的南国陶都——广东佛山石湾古镇。民间自古流传,“鬼节”出生的小孩灵气十足,潘柏林也的确从小就显露出“鬼灵精”的天性:他把门帘珠片拔出来糊风筝,又把自行车气门芯改造成“火药枪”。而在遍地泥塑公仔、儒佛神道故事遍地流淌的石湾熏陶长大,没有入过一天师门的潘柏林似乎天生就掌握了捏“公仔”的本事。比如,那时候的少年都羡慕有五角星的铜皮带扣,他就自己琢磨着做了一批。结果,“一不小心”成功了,他对石湾公仔的兴趣也由此被极大地激发了出来。因为家旁边有一座哪吒庙,潘柏林的父亲有一天便建议:要不你做个“哪吒闹东海”?潘柏林几天闭门不出,居然真的整出一个威风八面的哪吒来。这件作品后来流入市场,最终被一位新加坡人以400元人民币的“高价”买走了,要知道这可比当时潘柏林一年的工资还要多。

  后来迫于生计,潘柏林18岁就进了石灰窑,又入水泥窑,绕了个大弯子,才得以钻进制陶龙窑,终于实现了用泥、水、火筑梦的夙愿。潘柏林没有固定的师承关系,也从不依葫芦画瓢,完全靠着一股灵气在石湾陶瓷的世界里摸索前行。不过,虽然灵感勃发,才华涌现,但他也一直觉得自己陷于一个无形的窠臼里,始终难以突破。一直到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潘柏林有机会到中央工艺美术学院、中央美院和广州美院进修,才终于冲破了这个窠臼。和罗丹、米开朗基罗和毕加索的“结缘”,为潘柏林与生俱来的灵气插上了腾飞的翅膀,令他的陶艺升腾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比如,《洞房花烛夜》、《回娘家》突破了石湾公仔的题材局限,又将石湾公仔的细腻和传神发挥到了极致;《达摩静坐像》、《醉里梅花梦亦香》等作品成功采用真步泥烧成工艺,烧成后的人物衣饰保留了逼真的针织纹理;《醉翁》、《独角龙》中的人物形象恰到好处的变形,颇得中国画论“似与不似之间”的妙谛;一组叫《喜、怒、哀、乐》的头像作品,则运用手指速捏工艺,留下指压痕迹,陶泥的质感完美地体现了公仔的肌理,而作者的指纹则成为作品富有生命力的“胎记”;《袖手乾坤》,则以青铜的姿态,两米七的体量,标志着石湾公仔挺进了城市公共雕塑的行列……

  潘柏林告诉记者,他下一步的计划是做一套“感觉”系列。“题材不限,看到什么,有了触动就把感觉捏出来。也许就是看到一个人蹲在那里无精打采,觉得有意思,就把他捏出来。”他说。

  就像李小龙的截拳道,直击目标,忘记了使用什么手段。当技术的藩篱臻于无形,潘柏林也因此抵达了石湾陶艺最核心的“精髓”所在——一个“神”字。在艺术的世界里,他最终获得了自由驰骋的能力。

  对话潘柏林——

  缺推广少认识 市场价值沉寂

  广州日报:我们知道石湾窑的艺术水准并不低,但是跟景德镇、宜兴相比,我们的知名度就是不行。您觉得原因是什么?

  潘柏林:说起这个,我就觉得心酸。事实上,石湾陶瓷的地位在历史上,甚至在新中国成立后都是不低的,陶艺大师刘传的艺术地位在全国也是非常高的,当时全国的大师都要来我们这边采风学习。我还听老一辈人说过,曾经只有石湾的陶瓷有资格参加全国美展,可见,石湾陶瓷是有一定的艺术水准的。但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石湾陶瓷推广力不够,导致了相对的沉寂。不过,因为一直脚踏实地,石湾陶瓷的市场价值也没有泡沫。

  石湾陶艺除了缺推广,还缺“被了解”。现在的年轻人,在学校里接受的是偏西式的教育,对于传统,他们不了解,也不会感兴趣。现在都在提“保护非遗”,要我说,真正的“保护非遗”,得从根本上去解决问题,就是从基础教育入手,让年轻人知道什么是传统的魅力,什么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你可以吸收西方有益的营养,让它融入我们的血液里,但你的整个趣味不能都变成了“外国人”。否则咱们自己的核心价值在哪里呢?整个社会对这个有清晰认识之后,“非遗”根本不需要保护,就可以欣欣向荣了。

  广州日报:您怎么看待创新?

  潘柏林:时代在不断进步,艺术也一定会发生变化。但所谓创新,不是标新立异,而应该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事,是随着社会氛围的变迁而发生的一种与时俱进的反应。比如,过去的石湾公仔都很矮,因为之前的石湾手艺人对于雕塑的结构没有概念,一切都是信手拈来,做不了大东西,但现在技术提高了,石湾公仔自然而然就“长”大了;你再看我做的老虎、狗,过去石湾公仔里的动物造型没有那么准,我们这一代人经过一些西方的结构训练,才能做出这样的感觉;还有我们以前做的佛,都是摆放在神坛里的,但我现在做的佛有了人间的温暖气息。这些都是随着时代不断发展而自然而然发生的创新。

  广州日报:创新一定要在传统当中寻找题材吗?能不能开拓一下石湾公仔的题材,让其具有一些当代性?

  潘柏林:现在很多人在这么做,市场反应很好。我觉得,作为一种尝试是可以的,我自己也会去做。但我始终觉得这不是石湾公仔的灵魂所在,因为这是“人家”的东西。我们的创新还是应该立足于挖掘自己的传统文化。全世界的艺术,都是以自己本民族的文化为基准的。传统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宝库,正所谓“传统的才是当代的,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西班牙有一个世界知名的陶瓷品牌叫“雅致”,它最有特点的地方在于做了很多19世纪穿着古典服装的人物形象。可是我们模仿人家这么做就没有意义了。我们为什么不去自己的传统当中寻找灵感呢?对传统元素进行挖掘,我们完全可以创作出足以和西方抗衡的艺术品。所以,我们应该对自己民族的文化多一些信心。

  广州日报: 自古以来,石湾公仔以儒释道的题材为多。这些题材对年轻人而言,可能吸引力不大。难道不能让石湾公仔穿上现代人的衣服吗?

  潘柏林:我们在“文革”的时候弄了很多穿现代人衣服的石湾公仔,比如白毛女、跳芭蕾舞的娘子军……后来都不做了,因为没有市场。人的这种对传统的依恋其实是特别神奇的,非常有韧性。当然,年轻人总会被新鲜好奇的事物所吸引,可年长成熟之后,就会感觉到传统的吸引力了。所以,我们为什么要为了迎合新奇而一味忽略甚至丢弃我们老祖宗留下的最有魅力的文化艺术瑰宝呢?现代社会,中国人对西方文化的认同感极高,但中国民族文化的复兴一定会回潮,我对此有信心。

  石湾公仔真正的“色彩”不在釉色在其“神”

  广州日报:石湾公仔以艳丽的釉色闻名,但是我发现您很多作品是完全不上釉的?

  潘柏林:从雕塑的角度来看,石湾公仔的釉色扮演的是配角。在我看来,一切釉料都应该服务于造型,而釉色也没有好与不好之分,只有和造型是否协调的区别。石湾公仔真正的“色彩”是它的“神”,只要有神,哪怕是完全不上釉,放在那里也可以出彩。我有一些公仔不上釉,甚至眼睛都是雕的。因为陶釉非常厚,一些想要突出的、精彩的细节反而会被陶釉掩盖,而我的作品又是以细节取胜,所以某些特定的陶塑作品不上釉更好。

  广州日报:我注意到您这次带来的作品是“限量品”。石湾陶瓷在等级方面似乎比较复杂,有原作、限量、精品等,它们之间有什么区别?

  潘柏林:最高档次的叫原作,分两种,一是孤品的原作,二是有“翻模”若干件的原作,后者比前者要差一些,但也是创作者一手一脚做出来的;其次是限量品,但现在不同大师的限量品数量有区别;再往下就是精品,是不限量的,基本就是熟练工人按照一个样板去做;再往下是普通品,是注浆来的。

  广州日报:有人会认为,这种“批量生产”其实在某种程度上约束了石湾公仔的发展,因为数量太多,所以相应地,人们就会认为它离艺术很远,是商品。您觉得这个看法有道理吗?

  潘柏林:这其实是普及和提高的关系。原作和限量品是艺术品,肩负“提高”的责任,但石湾公仔是民窑,它的受众面很广,所以普及性对它而言也很重要。

  广州日报:您觉得什么样的档次够得上收藏级别?

  潘柏林:就我个人而言,原作和限量品当然有收藏价值,精品也有一定的收藏价值,因为我对精品的数量会有所控制,所以基本上每年都会稳步升值。

  广州日报:现在很多人喜欢追捧“国大师”的作品,对此您有什么看法?

  潘柏林:真正的大师应该是“十年出一人,百年出一神”的人。而现在各种名号的大师满街都是,这里面有一些迷惑性,所以我觉得,收藏石湾公仔,首先还是要提高自己的鉴赏能力,凭真实水平进行判断,不要盲目追捧大师名号。

  大家简介

  潘柏林,中国工艺美术大师,中国陶瓷艺术大师,1953年7月生于石湾,1985年修业于中央工艺美术学院,是第二届中华非物质文化遗传传承人薪传奖获得者,佛山市首位获此荣誉的传承人。他有上百件作品陆续在国内外各大报刊杂志、各类艺术展会亮相,不少被中南海紫光阁、中国工艺美术馆、广州艺术博物院、英国珍宝博物馆、英国中央圣马丁学院、我国香港大学美术博物馆等国内外各大机构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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