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本5 放弃大学,她的梦想是给权志龙化妆
“我为热爱的事情活着。“95后的何小春是剧组的一名化妆师助理,今年刚满19岁,北京人,留着一头红色短发,据说是偶像权志龙的同款发型。从初中就加入追星行列的她,终于如愿成为了一名化妆师。
何小春是个追星族,上高中后突然迷上了化妆造型设计。“我认为能通过一个妆容为演员所表现的角色状态加分,是一件很酷的事情。”为了坚持梦想,高考后她放弃了原本已被录取的二本大学资格,毅然决然要去美容院学习化妆,梦想有一天能够进剧组,亲手为喜爱的明星做化妆设计造型。
这样叛逆的决定立刻遭到了父母的反对。“有一次半夜我妈看到我不睡觉还在纸上画造型图,估计是感受到了我对化妆造型的热情吧,终于同意了。”然而,仅有热情还是不能点燃梦想。一开始,她只能去婚纱影楼兼职当化妆助理,搬衣服搬道具没少干,化妆经验却没积累多少。后来,她发现赶集网上经常有剧组发布招聘信息,就挨个打电话联系。
在一次剧组外拍时,留到最后认真清理拍摄场地、把化妆品一个一个整齐地放在化妆箱里的何小春被化妆老师记住了,成为了剧组的常驻人员。虽然娱乐圈看起来光鲜亮丽,但其实工作强度大,规矩多,新人难免受委屈。何小春把这些都当作对新人的考验,踏实肯干,工资也水涨船高。从一开始的剧组最基层的小助理,每月的薪资只有一两千,到后来接大戏,每天三五百元,到现在每天稳定收入500元。“剧组包吃包住,能省下不少开销,剩下的还能孝顺老两口,我挺知足的。”
北京晨报记者 韩元佳
样本6 简历扔出去却石沉大海,跳槽变难了
“简历扔出去上百份了,连个面试电话都没有,今年太反常了。”准备换工作的南南(化名)从未想到,曾经是猎头眼里香饽饽的她,今年的跳槽之路如此坎坷。
因为公司搬家又赶上孩子今年上学,南南想换个离家近些的工作。可没想到,从春节后的“金三银四”拖到如今的“毕业季”,简历扔出了几百份,连几个像样的面试都没等来。
80后的南南在互联网行业打拼多年,经验、人脉都不缺。“前几年没想动,猎头电话不断,我都没上心。今年想换个工作了,没想到找了大半年还没合适的。”这样的遭遇让南南一度开始怀疑自己,“我的简历谁看了都觉得不错,但就是没合适的职位,太郁闷了。”
“前几年互联网圈泡沫太大,一些热门职位挖人都是开出两三倍的工资,求职者的胃口也高了起来。可今年不少大公司都收缩了headcount(招聘名额),但求职者的预期很难降下来,所以换工作的周期比以前长了。”猎聘招聘顾问表示。
南南告诉北京晨报记者,像她这样的“夹心层”,今年明显感到换工作不容易。相比北京,广州、深圳的大型互联网公司其实有不少好职位,部门里的年轻人说走就走,但拖家带口的她却只能选择在北京等待。
北京晨报记者 韩元佳
样本7 健身教练是高薪职位?其实更像销售
“都说健身教练是高薪职位,但是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教练,更像是销售。”东北女孩小波告诉北京晨报记者,在一家健身房工作了两个月后,自己才真正“了解”了这个行业。
小波学的专业是体育教育,从小就跳舞,上学时是健美操特长生,高挑健美的身材让她在人群中很出众。临近毕业,小波顺利地在北京一家健身房找到了健身教练的工作。“现在人们经济收入提高了,很多人愿意把更多时间和金钱花在健身上。”
但是很快,小波发现了理想和现实之间的“误差”。
“健身教练课上的好不好不重要,能‘卖’课才是最重要的。每天一睁眼就有好几万的业绩背着。”小波说,在她工作的健身房,健身教练的收入由课时费和销售提成组成,根据销售课时的多少,课时费和销售提成的比例也不同。“比如你一个月卖了两万元课时,差不多是60至70节课,你能拿到的课时费就是每节40元,如果卖了三万的课时,每节课的收入就是50元。”对于并不擅长销售的小波而言,“业绩”成了不小的压力,“如果卖的不好,一个月的收入也就三四千”。小波告诉北京晨报记者,这样的模式在国内的健身房很普遍。
近年来,互联网和传统健身房的结合产生了很多创新的健身模式,创业者和投资人也蜂拥而至。小波说,对于“互联网+”健身她也很关注,“健身教练只要上课,维护好客户,能不能做好全看专业水平,课时费最低也有150元。”但是小波说,这样的公司虽然更加专业化,但是这两年死掉的也很多。
北京晨报记者 刘映花
样本8 风口过后,95后游戏主播很迷茫
“别人看我觉得666(牛牛牛),其实很悲催。”95年出生的小伙子楚清魂(网名)很失落,他意识到自己选择的游戏主播这条路已经走不下去了,一年前北京晨报记者采访他时的自信已经没了踪影,“可以说我是一个失败者。”
几年前,通过美术省考的楚清魂放弃求学,当起了自由撰稿人,专写地摊恐怖小说。他的小说足以让他赚到足够的生活费。和忙于应试教育的同窗相比,他提前走上了“商业”的道路。
3年前,赶上直播风口,楚清魂在b站直播打游戏《炉石传说》,每个月都能获得平均四五千元的收入,最好的时候可以赚到6000多元。在他的家乡福建莆田,这样的收入已经不低了。
但不安的感觉没未中断。直播平台与主播之间并无劳动合同,主播赚的钱全部由观众打赏而来,并没有所谓的底薪。一旦风口过去,看上去还不错的收入将荡然无存。
楚清魂的担忧成了现实。他前后更换了三个直播平台,收入却一直下降。他更换过多款游戏意图增加粉丝,结果不仅不能增加粉丝,反而原本喜欢《炉石传说》的粉丝也在不断下降。楚清魂说,现在他一个月的收入只有1500元。
楚清魂也在思考未来。如果回归学校,已经放弃多年的功课很难再重新拾起来。去游戏公司任职?可是没有学历,也没有任职经历。“也许最后我只能当个网吧网管了。” 北京晨报记者 姜樊
雇主说
“因电脑太破,干三天把公司炒了!”、“一半95后想当网红”,就业江湖上流传着的各种“传说”,让95后这一职场新生力量的就业观、择业观备受关注。在郁女士眼中,90后、95后们其实挺“靠谱”,“他们不会盲目寻找雇主,他们更有想法,有更明确的职业生涯规划。”
郁女士是一家互联网创业公司的CEO,“公司刚刚起步,规模还很小,能够提供的薪水在行业里也不突出。”但是,让郁女士意外的是,不久前公司在招聘平台上发布了一个UI 设计(用户界面设计)的岗位需求,一个月的时间里就收到了几百份简历,面试了将近100个人,其中大部分都是90后到95后的“新新人类”。
郁女士告诉北京晨报记者,很多来面试的90后、95后给人的感觉都是谦虚随和,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非主流”。而不“现实”是郁女士对于90后、95后应聘者的另一个印象。
“每一个应聘者我都会问他们一个问题,就是以后想做什么。”郁女士说,他们很多人都有很清晰、明确的“职业生涯规划”意识,都很想做些事情。“可能是因为没有太大的生存压力,年轻一代并不把薪酬待遇看做最重要的因素,而是更关注学习和个人成长。很多人认为在创业公司工作可能会更有趣,也有更多独当一面的机会。”
然而,对于很多小型的创业公司,应届毕业生并非他们的首选。“我们还是更倾向于有一两年工作经验,做过实际工作的,来之能战,毕竟培养新人是需要时间的。”郁女士说。
而对于另一些用人单位,留住年轻人才则越来越成为一种挑战。有招聘机构人士表示,即将进入职场的95后总体更加坚持自我,是“现实的理想主义者”,当理想与现实之间出现了差距,他们会更注重自身的感受,比如在试用期发现岗位真实状况与自己想的不一样,很多人会重新选择,由此造成的毁约现象非常普遍。
北京晨报记者 刘映花
(责任编辑:罗伯特)